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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卿疼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无力地趴在床上叹了口气,“好在痛这么一下就过去了……”
夜色渐深,屋内烛火跳跃。
魏烬沉看着床上此刻已经毫无气力的宋语卿,头埋在软枕里看不到表情,但能看到惨白毫无血色的侧脸,额角的汗已经沁湿乌发,湿漉漉地贴在她耳畔,剧痛过后的肩膀仍在微颤。
他神色越发暗沉,站在床边面无表情,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心里想的是,那个害她这样痛苦的凌芸,让她死是便宜她了!
一定要让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宋语卿缓了缓情绪,意识到一旁的魏烬沉在发愣,却没有继续的动作,她微微仰了仰头:“是不是该包扎了?”
魏烬沉回过神,伸手去拿一旁的纱布,虽然上完了药,但包扎时难免要再痛一次。
他不确信自已能不能下得去手。
纱布已经拿在手上,却起身:“我去叫大夫来包扎。”
宋语卿疑惑:“你不是说你比大夫还熟练?”
“能不能不这么扭扭捏捏?痛的又不是你,赶紧处理完吧,就差最后一步还去叫什么大夫。”
反正横竖都要痛一阵,宋语卿只想着早点痛完早好。
魏烬沉眉头微蹙,都这样了还不忘逞强。
他恨不得痛的人是他。
魏烬沉又坐回床边,包扎伤口这种事情他的确娴熟,可是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煎熬。
好不容易包扎完。
他额上冒出了汗,想抱着她抚慰,又怕弄痛她,只得手心放在她腰上,轻轻拍着。
宋语卿肩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已经看不见原本的伤口,可那一片血肉模糊在魏烬沉脑海里迟迟不能消散。
他想起前世,宋语卿一刀捅进他的心脏,虽然痛,可也就是那么一瞬,后来他便死透了,不知道痛了。
现在床上的人虽然没死,可这种疼痛,恐怕比当时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她遭如此大罪,他心里的痛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很快延伸至全身,一直到眼眶微润。
心底有个声音。
“宋语卿,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你上辈子杀我的事,便彻底过去了……”
宋语卿头埋在软枕里,终于上完药,她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
刚才虽然痛,但她当然感受得到方才换药时魏烬沉极其小心与温柔。
“督主……”
她一张口,发现自已声音有些暗哑,但还是说了:“你明明这么温柔,可是之前对我为何那般粗鲁?”
“你可知,现在虽痛,但它只是一瞬而过;但你之前对我的粗鲁,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魏烬沉顿时一愣,眼神幽幽看向宋语卿。
她趴在那儿,声音无力。
好像许多次心怀恨意弄完她,她也是这般,以为是鱼水之欢后的正常反应,并未多想,只觉自已顶多是放纵了些,不至于让她痛苦。
“宋语卿……”
他艰涩开口,“我是混蛋,可除了那事不顾你的感受,可曾有其他地方伤害过你?你可知为何我会那般?”
宋语卿没有看见他晦暗的脸、落寞的眼,随意问了句:“为什么?”
跳跃的烛光中,冷峻的眉峰下,魏烬沉深邃的眼眸几番明暗,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他说:“我无父无母,少时缺爱,后来又经锦衣卫非人的训练,以致心理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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