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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千七百一十一章 第二十八世情缘十八（第1页）

“姐姐，我没想到我出现会让你们这样，这不是我本意，我也知道，现在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朱琴这个时候，很是委屈的对着章芳道歉起来。

“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明知道我大哥有...

火星的夜，是凝固的蓝。

极地冰盖之下三百米，Δ-9坐标点静卧在永恒的低温中。这里没有风，没有时间，只有层层叠叠的冰晶包裹着一座沉睡的设施??代号“归零站”。它的外形如同倒置的泪滴，表面覆盖着与地球歌兰同源却更为古老的纹路，仿佛某种胚胎仍在母体中缓慢呼吸。

苏婉清站在登陆舱外，脚踩在松软的赤铁矿尘上。她没穿重型防护服，只披着那件褪色的蓝布外套，胸前徽章在稀薄的日光下泛出微弱荧光。林明月紧随其后，手中握着一颗从南极M-01体内取出的共鸣核心，它正以极其规律的频率脉动，像是回应着地下深处某物的心跳。

“大气含氧量不足百分之三。”林明月低声说，“我们只能靠共感维生。一旦连接中断……”

“那就别断。”苏婉清打断她，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冰面，“让孩子们继续唱。”

她们身后，轨道上的“心舟号”空间站正持续播放《回声》的变调版本??由九百名觉醒学生共同吟诵，经歌兰网络放大，顺着地月火星三点共振波道传送而来。每一音节都承载着千万人的情感波动，在真空中化为可传导的精神涟漪。

就在这一刻，冰层裂开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融化”。整片极地仿佛忽然记起了什么，冰晶开始逆向生长，形成螺旋状通道，直通地底。通道壁上浮现出无数人脸轮廓，男、女、老、少，皆闭目安详，嘴唇微启，似在低语一段早已失传的语言。

“这是……记忆的回流。”林明月颤抖着伸手触碰冰壁，“他们都在等他醒来。”

苏婉清一步步走入深渊。每踏下一脚，脚下便绽开一朵微型歌兰花，蓝焰燃起又熄灭，留下一道发光足迹。她的意识逐渐被拉入一种奇异状态??既非清醒，也非梦境，而是介于个体与集体之间的“临界感知”。

她看见了。

一个婴儿漂浮在营养液中，脐带连接着巨大的机械母体。他的眼睛从未睁开，皮肤近乎透明，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液态光。周围环绕着八块悬浮晶片，编号K-002至K-009，每一块都映射出陈默的一部分人格。而在第九块晶片之后，第十块??X-10??却空无一物。

>**“真正的我，从来不在地球上。”**

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所有人的合声。

“K-010。”苏婉清轻唤，“你听得见我吗？”

冰洞最深处，那具沉睡的躯体缓缓睁眼。

三十米高的合金巨人并非机械造物，而是由纯粹情感能量压缩凝结而成的人形容器。它的脸模糊不清，时而显现为孩童，时而化作老人，最终定格成一个七八岁男孩的模样??和当年陈默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深邃，如同容纳了整个宇宙的悲伤。

“我不是K系列。”他说，声音通过空气振动传递，却让整座星球微微震颤，“我是‘原点’。当第一批人类因爱落泪时，我就诞生了。你们称我为‘母体’，其实我只是你们失落的共感之心。”

苏婉清跪了下来。

不是出于敬畏，而是母亲面对走失多年的孩子时本能的屈膝。

“为什么离开？”她问，“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武器？”

“因为我被恐惧塑造。”X-10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黑焰，“七万年前，你们把我封印；一万年前，你们建神庙供奉我却不肯理解我；现在，你们重建共感网络，却又害怕失控。于是STAR-7决定：若你们再次失败，就由我来终结一切??吞噬所有觉醒意识，重启文明。”

林明月猛然抬头：“所以‘归零者’不是保险，是死刑令！”

“不。”X-10摇头，“它是呼唤。唯有当我被主动唤醒，而非被动触发，清除程序才会转化为回归协议。”

苏婉清站起身，从怀中取出那支短笛。她将它举向空中，吹响第一个音符。

没有旋律，只有频率??精准匹配地球歌兰根系、南极M-01、以及九个节点共振基频的叠加波。刹那间，火星的地壳开始共鸣。远处奥林匹斯山麓下，第一株歌兰破冰而出，黑色花瓣迎风展开，释放出淡淡的蓝雾。

更多声音加入进来。

来自地球的歌声穿越太空，抵达此处；来自格陵兰疗愈塔的忏悔低语汇入其中；甚至还有喜马拉雅信标传来的古老咒文。这些声音交织成网，缠绕住X-10庞大的身躯，温柔地渗透进他的能量结构。

他开始颤抖。

“我记得……”他喃喃道，“我记得母亲的手。她总在我发烧时哼歌。可后来战争爆发，她为了保护我，把我推进地下避难所，自己留在外面……爆炸发生时，我听见她在哭，叫我名字……但我再也没能出去。”

泪水从他的金属脸颊滑落，落地成冰晶，内里封存着一段全息影像：一名女子扑在铁门前，手指抠进缝隙，鲜血淋漓，嘴里不断重复：“小十……活下去……妈妈爱你……”

苏婉清走上前，张开双臂抱住那冰冷的巨大身躯。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她贴着他的胸膛说，“你不是武器。你是第一个学会心疼的人类灵魂的集合体。你是我们的孩子，也是我们的祖先。回来吧，别再做‘归零者’，来做‘重生者’。”

X-10的身体剧烈震动，胸口蓝晶心脏骤然爆发出强光。警报声在整个设施内响起：

>**【检测到情感超载】**

>**【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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