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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辻连眼神都懒得给辻村一个，道：“问题的重点不是人偶突然失踪。当然，我是不可能会放过偷窃犯的。还有一点，我没有自暴自弃，从我在发现疑点就以最快速度离开事务所，就是为了自救。”

辻村：“所以您查到了偷人偶的犯人在米花町？”虽然知道老师是个无药可救的人偶控，可用到“自救”这个词还真是吓到她了……是不找到人偶就要给它们殉葬的意思吗？

“呃……”绫辻指着辻村，问黑着脸的安吾，“她是怎么通过特务科面试的？”

安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您说的人偶不是问题的重点……是什么意思？”

绫辻没有率先回答。他的脑海开始回顾今天早上收集的信息。如往常一样的时间醒来，吃完早餐后先去地下室搞卫生，发现四个人偶不翼而飞。

虽然他一直认为监视他的特工们都是一群脑容量堪比金鱼的蠢货，可外部人想要潜入事务所，在不惊动任何人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前提下偷走四个人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空间异能力者也做不到这种雁过无痕的程度。

除此之外，一直骚扰着他的京极夏彦的妖魔也不见踪影。而绫辻清清楚楚的记得自从上次的事件后，那个死老头子的妖魔就跟鬼魅一般和自己绑定。

如果说以上两点不寻常足以引起他的警惕，后面通过网吧的电脑查出来的信息，则是将他所有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

他指着电脑荧幕，道：“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吗？”

安吾这才将目光落在荧幕上，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见到了让他无比惊骇难以接受的荒唐事情。

他短促的抽了口气，让除了辻村以外的特工全部出去，压低声音的道：“你怎么做到的？”

“权限。”绫辻露出一个森冷的浅笑，“当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和身体记忆存在违和之后，就开始调查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所留下的所有痕迹。

即便是被关在特务科里，被抹去了绝大部分社会痕迹的我，有一些痕迹也是无法抹除的……你能够回答我，为什么我过去三年缴的税加起来超过六十亿日元，关联的账户却被查无此账号吗？”

他又道：“在一张已完成的画作里擦去或篡改原有的存在，远比添加新的事物要困难，能改变世界意识甚至是人的记忆，却无法左右身体惯性留下来的本能，更不用说手法如此粗糙，简单粗暴的篡改就跟白纸上的黑点一样容易察觉，它无法修改一些核心关键，能影响到社会正常运转的信息——比如，为什么在特务科的内网资料库里，我拥有着仅次于特务科局长、高于你的权限。”

第184章第8章

解决问题最有效率的途径便是化繁为简，估计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也无法料到……

绫辻竟然最先从个人赋税这块展开调查。就如他所说的，篡改远比凭空捏造要艰难。

比如弥生从未来世界带回来的西格玛，他是从“书”中捏造出来的虚拟人物，他所拥有的天际赌场同样也是如此。

天际赌场是独立于国家之上的私人产物。因为赌场不干涉到他国的经济，所使用的是一种用国际货币置换的独立货币。

换句话来说，无论是西格玛还是天际赌场的存在与否对社会制度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但若是被修改记忆的是已存在的、真实存在的生物，这种情况就大为不同。

个人在三年缴税数十亿日元，背后就代表着他拥有数倍甚至数十倍高于这个数字的合法收入，这可能吗？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大企业中倒是有可能，可单是个人的话，概率性太低。

这么大一笔税收进入国库，势必会用于民生甚至其他，不管基于什么用途，必然会牵扯到多个行业和多项政策，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如果将这份支出干脆利落的抹除掉，蝴蝶效应下对整个社会甚至是国家到国际都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稍一不慎，就会失衡。即便是异能力也要讲究基本逻辑，背后人能做到的也仅能将这份数据隐藏起来，藏在保险柜、藏在数据库的最深处。也就是说，都是只要花费点精力和时间成本就能够查出来的东西。